关于发展人民币对“一带一路”国家货币直接交易市场的思考

内容提要

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十年来，我国与相关国家经贸合作日益密切，人民币对“一带一路”国家货币直接兑换需求持续增加，相关市场深度和广度不断提升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有序推进人民币对“一带一路”国家货币直接交易市场（以下简称“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发展，有利于降低经济主体汇兑成本，促进双边贸易和投资。文章总结了当前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现状，分析市场发展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并提出相关建议。

一、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的现状

（一）市场基础不断夯实

自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我国与相关国家的经贸往来愈发密切，央行货币金融合作不断深化，人民币跨境使用的网络效应初步形成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十年来，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出口额年均增长8.6%，占我国外贸总额的比重从25%显著提升到33%。目前，我国已同151个国家和32个国际组织签署200余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在64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我国累计与20多个国家建立双边本币互换安排，在10多个国家建立了人民币清算行，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覆盖沿线国家超1000家金融机构。随着市场需求的驱动和基础设施的逐步完善，人民币直接交易的基础愈发坚实。

（二）市场深度和广度持续提升

从人民币直接交易的市场分层来看，包括银行间批发市场和柜台零售市场；从地理位置来看，包括在岸市场和离岸市场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近年来，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稳健发展，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在岸直接交易币种不断丰富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银行间批发市场方面，在人民银行指导下，中国外汇交易中心以市场原则为基础，不断扩容人民币直接交易挂牌币种。2010年，银行间外汇市场首次开办人民币对马来西亚林吉特直接交易，后开办人民币对俄罗斯卢布直接交易。2013年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直接交易市场开办币种数量快速增加。目前，在共建“一带一路”国家中，已开办人民币对12个相关国家货币的直接交易，同时还开办了人民币对蒙古图格里克、哈萨克斯坦坚戈、柬埔寨瑞尔、印尼卢比的区域交易。柜台零售市场方面，境内商业银行积极服务“引进来”和“走出去”经济主体双边本币结算，持续拓展结售汇开办币种，目前已支持俄罗斯卢布、马来西亚林吉特、泰铢等30多个“一带一路”国家货币的结售汇交易。

二是在岸直接交易市场活跃度逐步上升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银行间人民币直接交易实行做市商制度，为人民币和相关货币的跨境使用提供汇率价格发现、市场流动性服务等基础支撑。同时，中国外汇交易中心暂免部分直接交易货币对手续费、设置“直接交易优秀做市商”和“优秀一带一路货币交易机构”奖项、延长人民币外汇市场交易时间至北美时段，有效助力提升直接交易市场活跃度，降低经济主体汇兑成本。2023年前5月，人民币对12个“一带一路”国家货币的直接交易量同比增长34%，其中马来西亚林吉特、泰铢交易规模攀升迅速，同比分别增长159%、75%。

三是离岸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稳步发展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随着我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经贸合作持续深化，离岸市场中人民币直接兑换需求也不断增加。目前，俄罗斯、新加坡、韩国和泰国等国家的离岸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规模增长迅速，产品类型包括即期、远期、掉期、期权等，为境外主体进行人民币对当地货币的兑换提供了便利。例如，今年以来，韩国境内银行间人民币对韩元直接交易日均交易量约50亿美元，与2016年业务开办初期相比，增长约1.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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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发展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的机遇和挑战

有序推动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的发展，一方面，能够降低我国与“一带一路”国家跨境贸易和投融资的汇兑成本，促进双边经贸发展；另一方面，将更多货币交易融入到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的汇率变化中，有助于推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逐步完善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当前，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的发展机遇与挑战并存。

（一）发展机遇

一是“一带一路”建设高质量推进为直接交易市场发展提供广阔空间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十年来，我国与“一带一路”国家在基础设施、能源矿产、交通、农业、高科技产业和金融等多领域持续加强合作，与沿线国家的货物贸易额从2013年的1.04万亿美元扩大到2022年的2.07万亿美元。《2022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显示，2021年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为5.42万亿元、同比增长19.6%，占同期人民币跨境收付总额的14.8%。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为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提供了强大驱动力。

二是部分国家寻求结算币种多元化为直接交易市场发展提供有利契机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近年来，部分国家探索贸易结算币种多元化，人民币凭借我国长期向好的经济基本面及币值稳定的优势，在各国的贸易结算中愈发崭露头角，市场的接受和使用程度不断提升。例如，《2022年人民币东盟国家使用报告》显示，2021年我国与东盟国家人民币跨境收付金额同比增加16%。此外，俄罗斯、沙特和阿联酋等国家在能源交易和融资活动中已开始使用人民币，为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发展带来契机。

（二）面临的挑战

一是经济主体对结算币种存在路径依赖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目前，企业在跨境贸易中存在一定美元使用惯性。据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SWIFT）统计，今年4月美元的国际支付份额为42.71%，仍占据主导地位；从覆盖商品种类数量最多的罗杰斯国际商品指数（RICI）来看，构成该指数的38种商品中近九成以美元计价。在“一带一路”国家间的跨境贸易往来中，美元使用比例超过50%，相关经济主体对美元路径依赖的转变需要较长时间。

二是部分沿线国家货币的直接交易基础较为薄弱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从政策层面看，部分沿线国家资本项目管制较为严格，存在账户开立等市场准入限制，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发展面临一定政策障碍。从交易意愿层面看，部分沿线国家主权风险相对较高，货币币值波动大，衍生产品体系有待丰富，汇率风险管理难度较大，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市场参与者的交易意愿。从基础设施建设层面来看，目前，我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设立了10多家人民币清算行，清算行布局仍在优化中，跨境人民币清算效率及使用便利性有待进一步提高。

三、市场发展建议

为进一步推动人民币对“一带一路”国家货币直接交易市场发展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笔者建议本着守正笃实、久久为功的理念，持续培育市场需求、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服务质效，并做好风险应对，具体如下：

一是多措并举加大市场培育力度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加强部门间协同配合，可研究通过财政奖补、税收优惠等政策，鼓励企业与“一带一路”国家跨境贸易使用双边本币结算。推动引导更多机构参与银行间直接交易市场，增加做市商数量和挂牌币种数量，有序丰富交易模式和衍生品体系，继续实施“一带一路”国家直接交易货币的手续费减免政策，持续提升市场活跃度。

二是持续推进人民币直接交易基础设施建设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继续深化央行货币金融合作，稳步推进央行间双边本币互换和本币结算（LCS）合作，扩大人民币清算安排和CIPS系统覆盖范围，不断优化人民币清算行布局；加强与“一带一路”国家金融市场互联互通，推动放松账户开立等外汇管制，便利市场主体参与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丰富当地市场离岸人民币产品类型，便利市场主体参与人民币直接交易市场。

三是高效服务实体经济人民币直接交易需求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商业银行应紧抓市场机遇，深入挖掘“一带一路”国家经济主体的跨境贸易和投融资需求，积极宣传跨境人民币政策和本币结算优势，做好相关货币的兑换和套期保值服务；积极开展直接交易币种及衍生产品创新，优化线上线下交易渠道，满足企业和投资者多元化的交易需求。基于市场化原则，境内做市商应提升人民币直接交易做市报价能力，积极向市场提供流动性。境外清算行应加大境内银行间和当地外汇市场本地货币对人民币的交易力度，满足本地客户的人民币汇兑需求。

四是做好相关风险监测和前瞻性应对预案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商业银行应不断完善风险防控体系，做好各类风险的监测识别，持续提升防控和管理能力；密切关注相关国家的国别风险、地缘政治风险及债务风险等，做好情景分析和压力测试，前瞻性制定应对预案，防范相关国家金融市场大幅波动的溢出效应，不断夯实风险抵御能力。

作者：牛丽群、赵一林贵金属交易国家市场，中国工商银行金融市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