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群：《道德经》详解，第十五章（微妙玄通）

《道德经》，又称《道德真经》；是春秋时期老子（李耳）所著，为道家哲学思想的重要来源玄币。

《道德经》文本以哲学意义之“道德”为纲宗，论述修身、治国、用兵、养生之道；对传统哲学、科学、政治、宗教等产生了深刻影响玄币。乃谓“内圣外王”之学，文意深奥，包涵广博，被誉为万经之王。

道德经分上下两篇，原文上篇《德经》、下篇《道经》，不分章，后改为《道经》37章在前，第38章之后为《德经》，并分为81章玄币。

第十五章：微妙玄通

【原文】

古之善为道者①，微妙玄通，深不可识玄币。夫不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②；豫兮③若冬涉川④；犹兮⑤若畏四邻⑥；俨兮⑦其若客⑧；涣兮其若凌释⑨；敦兮其若朴⑩；旷兮其若谷⑪；混兮其若浊⑫；孰能浊⑬以静之徐清？孰能安⑭以静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⑮。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⑯。

【注释】

①善为道者：指得"道"之人玄币。

②容：形容、描述玄币。

③豫：原是野兽的名称，性好疑虑玄币。豫兮，引申为迟疑慎重的意思。

④涉川：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玄币。

⑤犹：原是野兽的名称，性警觉，此处用来形容警觉、戒备的样子玄币。

⑥若畏四邻：形容不敢妄动玄币。

⑦俨兮：形容端谨、庄严、恭敬的样子玄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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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客：一本作"容"，当为客之误玄币。

⑨涣兮其若凌释：形容流动的样子玄币。

⑩敦兮其若朴：形容敦厚老实的样子玄币。

⑪旷兮其若谷：形容心胸开阔、旷达玄币。

⑫混兮其若浊：形容浑厚纯朴的样子玄币。混，与浑通用。

⑬浊：动态玄币。

⑭安：静态玄币。

⑮不欲盈：不求自满玄币。盈，满。

⑯蔽而新成：去故更新的意思玄币。一本作蔽不新成。

【译文】

古来善于当士的人们，微妙、幽深而通达权变，深邃得令人难以测识玄币。正因为难以测识，所以要勉强作形容：有时候，他们迟疑审慎得像是在冬天里涉足江河，警觉戒备得像是随处都有强敌环俟，恭谨自持得像是一直都在做客；有时候，他们又像冰块就要崩解融化一样松跨散漫，敦敦朴朴的，看不出什么突出的能耐，旷放豁达得就像虚空一样；他们的那些似乎不相调谐的多面目表现使他们显得很浑浊。哪些人能在混浊中保持本心的澄明？能注意守静就能渐趋本心的澄明；哪些人能使安稳得到长久的维持？懂得灵动权变就能渐得长久的安稳。保持这种生存方式的基本点就是不去追求"无不具足"。正因为没有"无不具足"，所以能历久而常新。

【译文参考】

古代善于遵循“道”的人，幽微奥妙、深远而通达，深邃得难以熟悉玄币。唯有这样难以认识，所以只好勉强地对他加以形容：他缓慢啊像在冬天渡过大河，迟疑不决啊像畏惧四面的邻国进攻，庄严啊像出外作宾客，涣散啊像冰将消融，敦厚啊像未加工的木材，空阔啊像山谷，浑沌啊像浊水。谁能使浊水停止其浊？应当让它静下来慢慢澄清，谁能使安静保持长久？只有继之以动，才能使长久安静慢慢产生。保持这种“道”的人不希望充盈。因为不希望充盈，所以虽然破旧却能取得新的成就。

【注意】

①本章内涵：这一章紧接前章，对体道之士做了描写玄币。老子称赞得“道”之人的“微妙玄通，深不可识”，他们掌握了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懂得运用普遍规律来处理现实存在的具体事物。也可以说这是教一般人怎样掌握和运用“道”。得“道”之士的精神境界远远超出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水平，他们具有谨慎、警惕、严肃、洒脱、融和、纯朴、旷达、浑厚等人格修养功夫，他们微而不显、含而不露，高深莫测，为人处事，从不自满高傲。

本章里“蔽而新成”四字，有的版本作“蔽不新成”，这样，含义就迥然相异，前者解释为去故更新，后者则是安于陈旧，不求新成的意思玄币。本文取“蔽而新成”，大致符合上下文意。

②本章启示：本章老子是要向我们阐述一种思维方式玄币。

“道”是玄妙精深、恍惚不定的玄币。一般人对“道”感到难于捉摸，而得“道”之士则与世俗之人明显不同，他们有独到的风貌、独特的人格形态。世俗之人“嗜欲深者天机浅”，他们极其浅薄，让人一眼就能够看穿；得“道”人士静密幽沉、难以测识。老子在这里也是勉强地为他们做了一番描述，即“强为容”。他们有良好的人格修养和心理素质，有良好的静定功夫和内心活动。表面上他们清静无为，实际上极富创造性，即静极而动、动极而静，这是他们的生命活动过程。

老子所理想的人格是敦厚朴实、静定持心，内心世界极为丰富，并且可以在特定的条件下，由静而转入动玄币。这种人格上的静与动同样符合于“道”的变化规律。

【解读】

老子说：“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玄币。”意思是精微到秒不可言的境界，絮净到冥然通玄的地步，便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而且，“妙”的境界勉强来说，万事万物皆能恰到好处，不会有不良的作用。古人云：“圣人无死地，智者无闲厄。”一个大圣人，再怎么样恶劣的状况，也不会走上绝路。

一个真正有大智慧的人，根本不会受环境的困扰，反而可从重重困境中解脱出来玄币。

“玄通”二字，可以连起来解释，如果分开来看，则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正是老子本身对“玄”所下的注解玄币。更进一步具体地说，即是一切万物皆可以随心所欲，把握在手中。

道家形容修道有成就的人为“宇宙在手，万化由心”玄币。意思在此：一个人能够把宇宙轻轻松松掌握在股掌之间，万有的千变万化由他自由指挥、创造，这不是比上帝还要伟大了吗?至于“通”，是无所不通达的意思，相当于佛家所讲的“圆融无碍”。也就是《易经•系传》所说的：“变动不拘，周流六虚。”

【本篇结束语】

上古时代所谓的“士”，并非完全同于现代观念中的读书人，“士”的原本意义，是指专志道业，而真正有学问的人玄币。一个读书人，必须在学识、智慧与道德的修养上，达到身心和谐自在，符合“微妙玄通，深不可识”这八个字的原则，才真正够资格当一个得道之士。

以现在的社会来说，作为一个得道之人，学问道德都要精微无瑕到极点玄币。等于孔子所言：“絮净精微”。“絮净”，是说学问接近宗教、哲学的境界。“精微”，则相当于科学上的精密性。道家的思想，亦从这个“絮净精微”的体系而来。

阅读到此，本文完毕玄币。愿有缘读到本文的朋友，吉祥富贵，诸事顺意；

愿大家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玄币。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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